白非白《業報迷蹤》19 迦葉的毒龍

《業報迷蹤-19》【迦葉的毒龍】

話說世尊修了六年外道苦行法無法悟出解脫道，最後捨外道而在菩提樹下成道，成道後世尊決定要對有緣人說出他所悟到的佛法，首先他想到他的啟蒙老師，阿羅邏等二位瑜伽行大師，但遺憾的是大師們已經去世。

當年世尊以悉達多太子身份出家之後，其父淨飯王曾遣派特使欲將其追回，但因太子道心堅固，王乃遣憍陳如等五人伴隨太子學道，這五位便是後世稱作五比丘的。後來五比丘見太子放棄苦行，在尼連禪河沐浴，並接受牧女難陀波羅的供養，彼等誤認太子居然洗澡又吃起人家供養的食物，認為太子已生退道心，於是離開太子而去鹿野苑。

世尊在知道老師已去世後，於是前往波羅奈國鹿野苑，找到五比丘，說明他的悟道法，使得憍陳如等五比丘得法眼淨，並立即証阿羅漢，這是同學們的第一屆老老老學長。

《增一阿含經》記載道：（T02n0125_p0619b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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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五比丘盡成阿羅漢。是時，三千大千剎土有五阿羅
　　漢，佛為第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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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世尊要五位學長不要再在山林野外苦行，要入人間乞食，並藉此度有緣人，這也是第一批入世弘法的僧團，世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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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世尊告五比丘，汝等盡共人間乞食，慎莫獨行。（這
　　就是成立了第一個五人的僧團）
　『然復眾生之類，諸根純熟，應得度者。（眾生之中有人已經
　　應該得度的）我今當往優留毘村聚。在彼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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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於是前往優留毘村落，那裡有誰？就是大大有名的老迦葉他們幾位兄弟，經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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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世尊便往至優留毘村聚所。爾時。連若河側有（老）
　　迦葉在彼止住，（老迦葉）知天文、地理、靡不貫博，算數、
　　樹葉（占卜吉凶之術）皆悉了知。將五百弟子。日日教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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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老迦葉已是有五百位學生的補習班主任了，補習班不遠的地方有一個石室，這個石室有隻怪物：『去迦葉不遠有石室。於石室中。有毒龍在彼止住。』原來住著一隻毒龍（毒＝凶猛）。

世尊不是推銷員，所以他不會開門見山就來個“好消息乎你哉”，他先向老迦葉借住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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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世尊至迦葉所。到已。語迦葉言。吾欲寄在石室中一
　　宿，若見聽者（允許的話），當往止住。
　『迦葉報曰：我不愛惜（石室可以借住），但彼有毒龍，恐相
　　傷害耳。
　『世尊告曰。迦葉，無苦（我不介意）。龍不害吾，但見聽許。
　　止住一宿。
　『迦葉報曰：若欲住者，隨意往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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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尊於是進住，夜裡舖好座位，正身正意打起坐來，毒龍一看有人類侵入他的地盤，於是火大，向世尊噴吐火焰毒氣，世尊並不想吃龍肉巴比Ｑ，於是世尊入慈悲三昧，由此一三昧起焰光三昧安撫毒龍，石室裡一時光焰四射，經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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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世尊即往石室。敷座而宿。結跏趺坐。正身正意。繫
　　念在前。是時。毒龍見世尊坐。便吐火毒。爾時。世尊入慈
　　三昧。從慈三昧起。入焰光三昧。爾時。龍火佛光一時俱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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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老迦葉正給夜間部同學上天文星相學，一看不得了，石室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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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迦葉夜起。瞻視星宿。見石室中。有大火光。見已。
　　便告弟子曰。此瞿曇沙門容貌端政。今為龍所害。甚可憐愍。
　『我先亦有此言（早就警告）：彼有惡龍。不可止宿。
　『是時。迦葉告五百弟子。汝持水瓶。及輿高梯（有輪的救火
　　高梯，最早的消防雲梯）。往救彼火。使彼沙門得濟此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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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人的消防組灌了半天水，可火就是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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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迦葉將五百弟子。往詣石室。而救此火。或持水灑者。
　　或施梯者。而不能使火時滅。（經上加註：此）皆是如來威
　　神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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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為何不滅？因為世尊正在以火攻火的馴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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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世尊入慈三昧，漸使彼龍無復瞋恚。時。彼惡龍心懷
　　恐怖，東西馳走，欲得出石室，然不能得出石室。
　『是時。彼惡龍來向如來，入世尊缽中住。是時。世尊以右手
　　摩惡龍身。便說此偈：
　　龍出甚為難，龍與龍共集，龍勿起害心，龍出甚為難。
　　過去恒沙數，諸佛般涅槃，汝竟不遭遇，皆由瞋恚火。
　　善心向如來，速捨此恚毒，已除瞋恚毒，便得生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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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世尊對白狗說話一樣，惡龍也明白了生為惡龍的業因，一時之間成了乖乖的小狗龍：（T02n0125_p0620a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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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彼惡龍吐舌，舐如來手，熟視如來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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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夜無事，第二天世尊把惡龍扛給迦葉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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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時。世尊明日清旦，手擎此惡龍，往詣迦葉。語迦葉曰。
　　此是惡龍，極為兇暴，今以（已）降之。
　『爾時。迦葉見惡龍已，便懷恐怖。白世尊曰：止、止、沙門。
　　勿復來前，龍備相害。
　『世尊告曰：迦葉，勿懼，我今已降之，終不相害，所以然者。
　　此龍已受教化。
　『是時。迦葉及五百弟子歎未曾有，甚奇，甚特，此瞿曇沙門
　　極大威神，能降此惡龍，使不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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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迦葉並未因為這件事情就認可世尊，他認為世尊沒什麼法，這事還有後續的發展，有興趣於世尊如何度老迦葉幾個兄弟的同學們請參考原經，這裡我們的重點放在這惡龍身上，看看惡龍前身是何因緣來生為惡龍的。

原來，世尊借住的石室是老迦葉他們祭祀火神的地方，在此之前，這個室是老迦葉他們弟子共住的地方，有一個年青弟子患了痢疾，把這室弄得臭穢不堪，眾人把他趕出去，結果那位弟子心中嗔忿不平：

《佛本行經》（T03n0190_p0841a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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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爾時〔優婁頻螺迦葉〕（髻螺迦葉即老迦葉）有一弟子。於
　　先舊患下痢之病，以病下故，糞穢草庵，自餘一切諸弟子等，
　　見穢草庵。瞋忿不淨，驅遣令出。
　『是時彼患〔摩那婆〕（年輕）身被驅出。時作如是念，此之
　　庵舍，為於〔一切螺髻〕（老迦葉這一派留長髮，把長髮捲
　　成螺形髮髻，故名。意為一切同修）而造，云何見我病患下
　　痢，驅遣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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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患病的修行者臨終前起了嗔心要報復這些沒同門情誼的梵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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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願我捨命，得是身體，仰報彼等如是之事。時彼患者作是念
　　已，即便命終。
　『命終已後，即受如是大毒龍身，生已在於彼草堂內，或有人
　　來，或畜生來，皆被螫殺，以是因緣，彼堂即空。無有人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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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嗔心業因而轉生為畜生龍類的事例，在佛經裡這種情形不在少數，因此世尊再再強調修行者要慈悲喜護，護的就是身口意的清淨，在這些例子裡，也許同學們會奇怪於世尊如何能和白狗、毒龍這些畜類交談呢？

其實這是依佛法修行者會具有的能力之一，這個能力是來自於“心”的力量，名為“念心”。這也就是後來所稱的神通力之一，也叫他心通。世尊成佛後的第十六年，當時來求世尊說法的人極多，其中更多是以修梵天為志的梵志修行者，梵志修行法裡最常用的法門之一就是陀羅尼（咒語）的持誦，世尊為他們講解陀羅尼以及修行的真義，這
一時期所集的經典叫《大方等大集經》。

這也是一部超大部、總字數超過百萬字的真言法門教科書，也是真言門同學此生必修的學分課，在這裡世尊說明了陀羅尼能力的示現：

《大集經》（T13n0397_p0007a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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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尊說）善男子，〔陀羅尼〕（真言）〔瓔珞莊嚴〕（顯
　　示的能力如瓔珞光彩現象）有一種：所謂念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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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就是要使得陀羅尼力得以發揮，首要在於“念心”，即是想要持念陀羅尼的心，也就是發心，這個發心由二種行為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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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二種：一者先受（接受真言），二
　　者畢竟能持（倒背如流加如流倒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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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倒背如流之後再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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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三種：一者知義，二者知字，三者
　　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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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義”即是要知道所持的陀羅尼是作什麼用的，“知字”就是知道所持的陀羅尼如何以文字（圖形）表達，通常簡單的說就是種子字，“知說”也就是能加以解說。

第四、五能讓陀羅尼大放異彩的條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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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四種：一者正語、二者了語、三者
　　無礙語、四者不謬語。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五種：所謂五依。一者依義不依於
　　字、二者依智不依於識、三者依了義經不依不了義經、四者
　　依法不依於人、五者依出世不依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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陀羅尼要依於正語等四語，也就是用於正面的事，才能顯其光芒，而陀羅尼的解法更要依義、依智、依經、依法，更重要的是依出世法，不依於世法，出世法當然就是清淨佛法了。

第六第七和所語的性質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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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六種：一者如說而持，二者所言誠
　　實、三者發言人所樂聞、四者憐愍語、五者生善芽語（助長
　　善根的言語）、六者時語（當說而說）。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七種：一者利語（簡單明快）、二
　　者莊嚴語、三者無礙語、四者無滯語、五者無二語、六者先
　　知而語（不放馬後砲）、七者了語（意義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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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陀羅尼修行者要培養出上面諸特性，而後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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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羅尼瓔珞莊嚴）復有八種：一者知方俗語、二者知鬼神
　　語、三者知諸天語、四者知諸龍語、五者知乾闥婆語（香神
　　氣味之語）、六者知阿修羅語、七者知金翅鳥語、八者知畜
　　生語。』（下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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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同學們可以明白，世尊能和六道眾生溝通是不足為奇的，而像大目犍連等老老老學長會被鬼眾在屁股後追著問問題也不是沒原因，諸天常常下來找老老老師兄們話家常更是司空見慣了。

當然陀羅尼能力不只如此，經上還有九、十…等等條件現象可供參考，只是陀羅尼是修道的助緣工具，它讓我們擴大視野，了解到這個由六道眾生業報所構成的世間真相，更加強了修行者要求解脫的意志。

知道陀羅尼的功用後，同學們若持真言有成，則念心純淨，所言皆慈，一定會發現和家中小狗、小喵、小餓魚或小恐龍的互動順暢多了，有空不妨和它們多說說話，小狗該上小學就給它上小學，該上國中就給上國中…，因為知所業報是解脫的第一步，修行者如此，畜生也是一樣的。

由上頭的故事可知，龍類畜生算是“餘報”裡較輕的報了，龍類若能去除嗔心，則毒龍死後可能轉生天道，化生龍則可轉生阿彌陀佛國的天道（長壽天），畜類可由於行善而轉生天道，待遇比之地獄、餓鬼二道好很多了，只是畜生類要行善的機會不多，是其難處。

觀完龍類畜生，接下來還有一類畜生要觀，那就是阿修羅畜生。稍待一會再來開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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