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印光大師:竭誠盡敬所獲得的殊勝感應
原文
齊僧德圓,不知氏族,天水人,常以《華嚴》為業,讀誦受持,妙統宗極。遂修一淨園,樹諸榖楮,並種以香草,雜以鮮花。每一入園,必加洗濯,身著淨衣。溉以香水,楮生三載,香氣氛馥。別造淨屋,香泥壁地,結壇淨器,浴具新衣。匠人齋戒,易服出入,必盥漱熏香。剝楮取皮,浸以沈水。護淨造紙,畢歲方成。別築淨基,更造新室。乃至柱梁椽瓦,並濯以香湯,每事嚴潔。堂中別施方柏牙座,周布香花。上懸寶蓋,垂諸玲佩,雜以旒蘇。白檀紫沈,以為經案,並充筆管。書生日受齋戒,香湯三浴。華冠淨服,狀類天人將入經室,必夾路焚香,呗先引之。圓亦形服嚴淨,執爐恭導。散花供養,方乃書寫。圓胡跪運想,注目傾心。才寫數行,每字放光明,照於一院。舉眾同見,莫不悲感,久之方歇。復有神人執戟,現形警衛。圓與書生同見,余人則不睹焉。又有青衣梵童,無何而至,手執天華,忽申供養。前後靈感,雜沓相仍。迄經二載,書寫方畢。盛以香函,置諸寶帳,安彼淨堂,每伸頂谒。後因轉讀,函發異光。至於嚴潔,敬絕今古。此經遞授,於今五代。有潔淨轉讀者,時亦靈應昭然。
唐定州中山僧修德者,不知氏族。苦節成性,守道山林。以《華嚴》、《起信》安心結業。於永徽四年,發心抄寫。故別為淨院,植諸樹,兼種香花,灌以香水。凡歷三年,潔淨造紙。復別築淨台,於上起屋。召善書人沩州王恭,別院齋戒。洗浴淨衣,焚香布花,懸諸幡蓋,禮經忏悔,方升座焉。下筆含香,舉筆吐氣,每日恆然。德日入靜室運想。每寫一卷,施缣十匹,一部總六百缣。恭乃罄竭志誠,並皆不受。才寫經畢。俄即遷化。德以經成,設齋慶之。大眾集已,德於佛前,燒香散花,發宏誓願。方開經藏,放大光明,周七十余裡,照定州城。城中士女,普皆同見。
唐僧法誠,姓樊氏,雍州萬年縣人。幼年出家。以誦《華嚴》為業。因遇慧超禅師,隱居藍谷高山,遂屏囂煩,披誠請益。後於寺南嶺造華嚴堂,澡潔中外。莊嚴既畢,乃圖畫七處九會之像。又竭其精志,書寫受持。宏文學士張靜者,時號筆工,罕有加勝。乃請至山捨,令受齋戒,潔淨自修。口含香汁,身被新服。然靜長途寫經,紙直五十。誠料其見,才寫兩紙,酬直五百。靜利其貨,竭力寫之。終部已來,誠恆每日燒香供養在其案前。點畫之間,心緣目睹,略無遺漏。故其克心鑽注,時感異鳥,形色希世,飛入堂中,徘徊鼓舞,下至經案,復上香爐。攝靜住觀,自然馴狎,久之翔逝。明年經了,將事興慶,鳥又飛來,如前馴擾,鳴唳哀亮。貞觀初年,造畫千佛,鳥又飛來,登止匠背。後營齋供,慶諸經像。日次中時,怪其不至。誠顧山岑曰:“鳥既不至,吾誠無感也。將不嫌諸穢行,致有此征。”言已,欻然飛來,旋還鳴啭。入香水中,奮迅而浴,中後便逝。前後如此,非復可述。
唐河東有練行尼,常誦《法華》。訪工書者寫之,價酬數倍,而潔淨翹勤,有甚余者。一起一浴,然香熏衣。筒中出息,通於壁外。七卷之功,八年乃就。龍門寺僧法端集眾講說,借此尼經,以為楷定。尼固不與,端責之。事不獲已,乃自送付端。端開讀之,唯見黃紙,了無文字,余卷亦爾。端愧悔送尼。尼悲泣受已,香水洗函。頂戴繞佛,七日不休。開視文字如故。
古人於三寶分上,多皆竭誠盡敬,絕不似今人之怠忽亵慢,有名無實也。舉筆吐氣者,或欲咳嗽,或欲呵欠,即停筆少頃,面向旁邊,令氣出之,不敢以口氣熏經故也。才寫經畢,俄即遷化者,以專心寫經,不求名利,志誠之極,致令業盡情空,了生脫死。高登上品寶蓮,親證不退轉地矣。觀此,可見佛法不孤負人,而今人之缁素多多皆是孤負佛法耳。奈何奈何。——《文鈔》之《竭誠方獲實益論》印光大師 著述
譯文
齊代的出家人德圓,天水人,不知道他的俗家姓氏和宗族,他恆常以《華嚴經》為行業,讀誦受持,契入了該經不可思議的深妙境界。想要抄寫《華嚴經》,於是修建了一座淨園,又在園中種植了構樹用來作為制造紙張的原料,並且栽種了香草和鮮花。德圓每次進入園中之前,必定先更衣沐浴。德圓用香水澆灌構樹,三年後,園中香霧缭繞。又另外建造了潔淨的房屋,用香料粉飾房屋的牆壁和地面,構建壇場,淨化法器。浴室中准備有專門用來上廁所時候穿的衣服。工匠們吃素持齋,出入之前必定更換衣服,洗漱熏香。剝取構樹的樹皮,浸泡在沉香水中用來造紙,在用構樹皮造紙的過程中,保持潔淨,經過一年的時間才把抄經所需的紙張造出來。又另外建築干淨的地基,建造房屋。乃至於柱梁椽瓦,都用香水洗濯。每件事都做到了嚴謹而潔淨。正屋中又施設華貴的座榻,周圍散布香花,頂上懸掛莊嚴的寶蓋,垂掛玲珑的佩飾。其間雜以五彩羽毛或絲線等制成的流蘇。白色的檀香木和紫色的沉香木做成的經案,並且用它們做成毛筆和竹筒。抄經的人每天受持齋戒,用香水沐浴,穿戴華美潔淨的帽子和衣服,仿照天人在進入經室的時候,沿路必定焚香、唱頌梵呗在前面引路。德圓也必定形貌和服飾嚴整潔淨,手執熏爐在前面恭敬地引導,散花供養,然後方才抄寫經書。德圓此時胡跪觀想,凝神注目。才抄寫數行經文,每個字都放光明,照耀於園院中。眾人都同時看見,沒有不感動悲歎的,這種瑞相久久才消失。又見到有神人手拿兵器,現出形象護持保衛。這個瑞相德圓和抄經的人都見到了,而其他人則看不見。又有身穿青衣的天竺童子,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手裡拿著天上的鮮花,一再地恭敬供養。如此前後靈妙的感應,紛至沓來。經過了二年的時間,《華嚴經》才抄寫完成。安放在潔淨的正屋,供奉在寶帳之中的香函中,德圓等人常常問訊禮拜。後來皇帝恭請轉讀,香函綻放奇異的祥光。在抄寫經書誠敬嚴謹地行持上,德圓的態度,超絕古今。這一部手抄經一代一代的傳承了下來,到了今天已經是第五個朝代了。有潔淨轉讀的人,也時常感應顯著。
唐朝定州中山和尚修德這個人,不清楚他俗家的姓氏宗族,其人堅持節操,矢志不渝。堅守道法於山林之中。以《華嚴經》、《大乘起信論》為修學的科目。在唐高宗李治永徽四年,修德發心抄經。因此另外修造潔淨的院落,種植許多的樹木,還種植了鮮花,用香水澆灌這些花木。歷時三年,然後用這個樹木為材料,以潔淨的流程制造抄寫經書所需的紙張。又另外建築壇台,在上面建造房屋。召請善於書法的沩州人王恭,在其他的院落讓王恭居住,並且讓他吃素持戒。抄經之前,王恭沐浴更衣。焚香散布鮮花,懸掛各種幡蓋,禮拜經書,忏悔罪業,方才升座。王恭下筆含香飄散,舉筆吐氣恭肅,每日堅持不懈。修德和尚進入蘭若觀想,王恭每抄一卷經,修德和尚贈與絹帛十匹,一部《華嚴經》總共贈與王恭六百匹的絹帛。而王恭竭盡自己的真誠和恭敬之心抄經,所贈與的絹帛一概推卻不接受。經書才抄寫結束,不一會兒王恭就圓寂了。修德和尚設齋慶賀抄經成功,大眾聚集後,修德在佛像前,燒香散花,發宏深誓願。才打開經書,經書大放光明,光明周遍七十余裡,照耀整個定州城。城中男女老少都看見了。
唐朝的出家人法誠,俗家姓樊,雍州萬年縣人。幼年出家。以讀誦受持《法華經》做為課業。由於遇到慧超禅師隱居藍谷高山,於是屏棄塵緣的喧鬧,請示求教於禅師,態度誠敬到了極點。後來在寺南嶺建造華嚴堂,內外潔淨,莊重嚴整。繪制釋迦牟尼佛宣講經法的九次法會圖像總共七處。又竭盡身心的誠敬,抄寫受持。大學士張靜,當時號稱筆工,書法的水平少有超過他的人。於是法誠仰慕他的聲名,請到自己的僧捨抄寫經書,讓他受戒吃素,清淨修持。張靜每次寫經之時,口中含著香水,穿著嶄新的衣服。張靜抄經的酬價本來是每一張紙五十錢,法誠估計他嫌錢少,才寫了兩張紙,法誠就為他每張漲到五百錢。張靜感念報酬豐厚,於是盡心竭力抄寫經書。法誠在抄寫經書的整個過程中,每天在經案前燒香供養。一筆一畫之間,用心想用眼睛看,沒有少許的遺漏。因為他專注一心,常常感動形狀和色彩奇異的飛鳥飛入堂中,徘徊歌舞,一會兒跳到經案上,又一會兒跳到香爐上。異鳥攝心凝神觀看抄經,好像自家養的一樣親昵和馴服,過了好長時間才飛去。第二年抄經結束的時候,在將要慶賀之前,異鳥又飛來了,猶如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溫馴,鳴叫的聲音哀婉清亮。貞觀初年,法誠造畫千佛,鳥又飛來,停在工匠的後背上。後來備辦齋供,慶賀印造各個經像成功。時間接近中午,大眾驚疑飛鳥為什麼不來。法誠對大眾說:“鳥既然不來,是我們的誠心不能感動它啊。可能不滿意我們的各種污穢的行持,所以才有這樣的征兆。”話才說完,鳥忽然飛來,盤旋飛舞鳴叫。躍入香水中,迅疾地沐浴,午時之後便飛走了。前前後後的感應如此靈異,不是筆墨所能詳盡的。
唐朝時河東有位練行比丘尼,常常讀誦《法華經》。打聽得善於書法的人抄寫《法華》。所開出的工價是應得的數倍之多。而極盡潔淨、精勤之能事。每天起床沐浴,都要燃香熏衣。抄經的時候,用竹筒從抄經案通於屋外呼吸。七卷的功行,八年才抄寫完成。龍門寺的法端和尚聚眾講經,想要借練行尼的這部手抄經來作為規范。練行尼固執地不肯借給他。法端責備她,迫不得已,練行尼於是自己送交給法端。法端打開經書想要讀誦,豈知只見黃紙,看不到文字,翻開其余的經卷也是如此。法端把經書慚愧地送還給了練行比丘尼。練行比丘尼悲痛哭泣,用香水洗除經函。頂在頭上繞佛,整整七天七夜。之後打開看時,經文恢復一如從前。
古人對於三寶的職責、本分上的態度,往往都是竭盡自己的誠敬之心,絕對不像今天的人一般怠慢亵渎、有名無實。舉筆吐氣的意思,就是在抄經的時候,或者想要咳嗽,或者想要打呵欠之時,就放下筆停頓一會,面向旁邊,讓氣息出順暢之後再寫,不敢用氣息熏經文的原故;才抄寫經書之後,不一會兒就圓寂的情形,是因為專心抄經,不求名聞利養,志誠懇切到了極處,致使業力盡凡情空,因此了脫生死,往生極樂世界上品上生,親身證得不退轉的菩薩果位。由此觀之,可見佛法不辜負人,而今天的僧俗四眾,往往都是辜負佛法的深厚恩德啊。你說有什麼辦法呢?——佛弟子 敬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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